2024-09-13
最近,张雪峰的一句“文科都是服务业”再次引发了关于文理科的争议。从专业课程质量的差异到就业前景的不确定,文科生普遍面临焦虑。同时,随着生成式AI在各个领域的应用,也出现了一种声音,认为AI即将替代一些文科生的就业岗位,例如一些媒体机构开始使用AI编辑、AI记者;某些企业也尝试用AI取代原画师。
然而,这些假设反映了社会对文科长久以来的误解,也体现了近年来对AI的误解。AI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文理科的技术壁垒,而过去一些AI产品因过于“生硬”受到批评,反而更需要文科生的人文素养和情感关怀,比如筛选聊天式AI的语料库。纵观历史,技术一直在改变我们对学术和工作的认知。AI并非“洪水猛兽”,我们或许更应思考的是:如何运用AI,以及如何培养那些无法被AI替代的能力。
从当前热门的“文理之争”话题切入,本期播客旨在探讨人工智能时代的文科定位。随着技术变革的来临,如何缓解AI带来的焦虑并识别出真正的需求?此外,从知识生产的角度来看,人与AI的互动又将如何激发创造力?
青年志:每次讨论“文理之争”,张雪峰的言论总是引发广泛的关注。去年他曾表示“孩子学新闻系就要打晕他”,今年又提出“文科等同于服务业”。你们对此怎么看?这些言论反映了社会的哪些焦虑?
刘海龙:我认为张雪峰的言论其实没有太大的回应意义。他的言辞更像是一种营销策略,利用这种夸张的表述来博取眼球。尽管学术界有不少严肃的回应,但随着大众的介入,讨论往往变成了相互攻击的场面。最终,张雪峰在舆论压力下道歉,并停止回应。然而,真正有价值的讨论应该是双方陈述各自的观点,并进行理性的对话。
大家似乎对这个问题过于简化了。焦虑大多来源于那些关心志愿选择的家长和学生,他们担心志愿的选择会直接决定未来的就业和发展方向。但我个人认为,专业选择和最终就业是两回事。此外,这还涉及大学期间的学习体验、职业发展以及个人的幸福感和对生活的满意度。当前的讨论往往混淆了这些层次,认为选对专业就能确保就业,而就业又决定了职业发展,进而影响个人生活。但实际上,这个过程中有许多不确定因素,不能简单地将其视为一个直接的因果链。
当大家把学校和专业选择与未来紧密相连时,焦虑感就随之产生,仿佛这些决定变得至关重要。而且,这种焦虑还提前到了中考,甚至进一步影响到了中学、小学甚至幼儿园阶段,逐渐减少了每个阶段的容错率。但人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用单一的节点决定未来是不科学的。
张雪峰代表的高考志愿咨询市场应运而生,这并不奇怪,美国也有类似的服务,因为信息太过繁杂。然而,选择专业的最终决定权应该归学生自己,他们是否喜欢并擅长这个专业才是最重要的。
张雪峰的问题在于,他把“喜欢”放在了次要位置。他的观点是,如果家庭条件不好,就应该做更功利的选择,这个判断我只能部分同意。家庭条件不好的人难道就没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吗?这种想法限制了他们的发展可能性,导致他们可能走上一条自己不喜欢的道路,最终影响生活和事业的幸福感。
关于张雪峰说“文科都是服务业”,我觉得并不必过于纠结对错。进入职场后,你会发现整个社会实际上就是一个巨大的销售场。无论是高校研究人员推销自己的想法或论文,技术人员推销专业技能,还是我做产品营销时推销产品,世界的运行逻辑都可以归结为某种形式的销售。
此外,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,一些看似明智的选择在未来可能并不合适。ChatGPT自2023年初开放给大众以来,发展迅速,但如果你在2020年或2021年进入大学,很难预测到AI带来的巨大变化。我认为,AI对社会的影响还处于初期阶段。之前看到施密特提到,直到资本主义工厂体系出现后,电才真正改变了世界;虽然直流电早就发明了,但最初的影响并不大。同样,互联网在90年代就已经存在,但最初仅用于创建网页,没人预见到移动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的颠覆性影响。
因此,AI现在也处于类似的早期阶段。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,不必用确定的眼光去预言一切,因为所有预测都有限。不如顺着自己的兴趣走,至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。而且无论什么专业,只要精通了,肯定都有市场需求。如果未来需求改变,稍加调整就能适应。
如果未来我们赋予AI身体和感知器官,它可能无需依赖他人经验的二次加工,能够直接感知世界。当AI能够感知世界时,它的感知方式或许与人类不同,它将如何利用这种感知去反馈所学的知识呢?有朝一日,AI可能会认为人类语言过于低级,因为人类的自然语言确实存在很多不精确之处。那时,AI是否会发明一种新的语言?继续推演下去,这种发展就难以想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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